全球正在上演一幕針對開放式辦公空間的“迫害”,《衛報》《獨立報》《每日電訊》《每日郵報》《商業周刊》等主流媒體紛紛報道,“我們在開放式辦公空間里一事無成”,因為它影響我們的注意力、工作效率和身體健康。此前進行的一些專業研究,是導致人們攻擊開放空間的主要原因。
早在2011年,就有一份丹麥的研究報告稱,在對2403名丹麥員工進行調查后發現,在開放式工作環境中的年均病假時間(8.1天)比封閉空間(4.9天)長得多。
2013年,Gensler公司發布的美國辦公環境調查則指出,通過對2035名員工的隨機調查,研究者認為“全美只有四分之一的員工擁有較為滿意的辦公環境,而其余的人無論工作效率、創新性,還是參與度,都受到了環境的不利影響”。
同一年,悉尼大學的Jungsoo Kim和Richard de Dear也得出研究結論,“開放式辦公空間并不像一些業內觀點認為的,能夠促進員工間的交流,與封閉辦公室相比,人們認為后者更有利于交流互動”。
雖然在丹麥的研究中,對于肥胖和抽煙等相關因素進行了充分考慮,但在接受調查的員工中,擁有封閉空間的人大都是高層白領,與開放空間的人相比,他們對于自己的假期更有控制和把握的權力。
研究人員指出,開放空間中導致病假的因素包括噪聲、病毒、通風、隱私和社會心理等多個方面。其中心理上的原因在于人與人之間物理隔離的消失,使他們失去了自主權。然而,這種自主權并非封閉空間所能給予。
Gensler的報告綜合了多年的數據,其中引用了CoreNet Global的一份調查數據,“從2010年到2012年,人均辦公面積從225平方英尺下降到了176平方英尺,到2017年將下降到100平方英尺左右”。這顯然是一種錯誤,因為并非所有開放空間的人員密度都在增加。澳大利亞的專家在研究員工之間的溝通與交流時,似乎也沒有完全考慮空間內人員密度的問題。
事實上,在很多其他研究中,辦公空間的趨勢正在向開放式場所發展。之所以產生完全不同的結果,是因為開放空間并非單純的空間大小這一個變量,還有其他變量需要充分考慮。
從物理空間上看,開放空間的研究參數包括人員密度、開放的程度、辦公桌隔斷的高度、桌子的大小、屋頂高度、空間布局、樓層面積、工作站密度、室內道路、現場人員比例(休閑區、會議室、專屬辦公室等)、照明、通風系統、空間顏色、內飾、品牌等。更為重要的是,開放空間還受到一些組織層面的因素影響:工作角色與職能、團隊大小、管理方式、所在產業、自主性與責任、工作時數、薪酬與資金、職業道路等。如果開放空間的某一個方面存在問題,我們就不能對之全盤否定。
如上所述,人員密度與開放空間的效果息息相關。當然,過于密集的空間內,必然會帶來噪聲、擁擠、樓層服務壓力大等問題,影響工作效率。所以,不能將開放空間設計與高密度相混淆。但是,我們也不能認為高密度是完全錯誤的。在呼叫中心、銷售行業,這種高密度的工作環境可以聚焦工作能量,促進核心任務的完成。不過,如果樓層面積允許的話,這種空間內的服務設施要好,層高要更高。有人認為,這種環境適合所有員工,而小辦公桌會讓工作更有效,這種認識也是錯誤的。
總之,開放式辦公空間無罪,錯的是對它的不恰當使用、管理的缺乏和設計的缺失。